警察都纷纷向张阳竖起大拇指，惊疑地问：“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 张阳微微一笑，“假设是加药材的员工出了问题，那么之后的所有人都出了问题，因为她们对一批药物的数量多少都是清楚的。又假设是分装的员工出了问题，那么前面的药物肯定不够……” 警察们都感觉自己像是在听数学题，其中一个突然打起哈欠，刚打完，一睁开眼，就听见张阳说：“所以只有负责让机器熬药的人最有可能。” 警察们的右眼皮跳了跳。 “既然缩小了范围，我想您们也能够知道是谁了，麻烦您们了。”张阳向一众警察鞠了一躬，然后转身离去，潇洒地挥挥手说，“多谢您们，请还给我们龙腾药厂一个清白。” 张阳刚出药厂，就看见不少头戴白抹额，或者身穿黑色衣服的人眼含泪花地走来，领头的还抱着花环和黑白照，身后还有一些人带着冥币和香烛。 张阳眉心一跳，心道不好。 果然，他们一下子就跪在张阳面前……不对，张阳向旁边挪了一步，他们是跪在了龙腾药厂大门前，先后摆上了黑白照、花环、香烛，然后便烧起冥币。 张阳还没有动作，他们就大声哭喊起来，喊的话都不带重复的： “我的孩子啊……你死的好惨！” “老头子哟，你怎么走的那么快？留我一个人在人间做什么啊！” “老公啊！我怎么办啊？孩子怎么办啊？！” 张阳绕开一边，正想默默地离开了这个地方，就被人一把拉住就问：“你是不是这个药厂的人？说啊，是不是？！” 张阳刚想开口，那人直接指着他就大骂：“都怪你，都怪你们！我的儿子才会死的！他今天才十岁，十岁！” 张阳抓住在自己面前乱晃的手，略带歉意地说：“我对此表示很遗憾。” “仅仅只是遗憾吗？”那人不敢置信地问，然后面目变得凶狠，“你得赔钱，赔钱！你们都得赔钱！” 一下子，许多人都在大喊：“赔钱！赔钱！” 这一声声都把张阳震得耳膜疼。 正巧，调查完的警察和负责人走了出来，警察立即上前拦住那些要动手的家属，好说歹说地劝着。 张阳趁此溜了，溜出老远后，他转头看向龙腾药厂的大门口，然后“砰”的一声关上车门，只觉得世界都清净了。 但他的脑海中却怎么也忘不掉那个人说的话：“我的孩子，才十岁！十岁！” 张阳抿了抿唇，面无表情地开车回到龙腾集团，手背上的青筋却暴起。 楚凝还在办公室处理剩下的事情，见到张阳回来，便问：“怎么样了？” 张阳呼了一口气，回答：“警方应该很快就能抓到凶手了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 楚凝刚说完，张阳的手机就响起电话铃声。张阳接起电话，心不在焉地“嗯”、“哦”了几句，便挂断了电话。 楚凝见此，疑惑地问：“怎么了？” 张阳坐在办公椅上，淡淡地回答：“王总请我们去吃个饭。” “以往你不是挺拼的吗？哪个客户叫你去吃饭你都去。怎么今天好像不想去的样子？” 张阳不答反问：“你去不去？” 楚凝一边翻着文件一边回答：“他既然也请了我，那我也得去一趟的。” “嗯，”张阳抬起手看了看手表，“时间差不多了，我们现在就去吧。” 张阳话音刚落，楚凝就收拾好了文件，拿起包说：“走啊。” 车上，张阳打开手机，查看了因这件事而死去的人，然后给他们其中较为贫困的家庭匿名捐了一些钱财。 到了餐厅后，两人一起下了车，手挽手走进餐厅，路过的人都发出赞叹的声音，说道：“俊男靓女。” 他们自信地微微笑起来，然后走进约定好的包厢。 因为王总是作为请的那一方，所以早就在包厢里喝起了茶，见到两人到来，他站起来，分别和两人握了手，笑道：“祝你们，咳咳……新婚快乐。” 楚凝说：“谢谢。” 张阳也说道：“多谢，也祝您万事如意。” 三人不多加寒暄，坐在位置上随意地交谈起来，却谁也没有先开口提一提关于工作上的事。 等饭吃到差不多后，王总才准备说明来意，缓缓开口：“你们的药确实都很不错，而且价格亲民，虽然出了一些意外，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你们，呼……我想再买一批你们的药。” 张阳和楚凝却没有答话，只是皱着眉看着王总。 “怎么了？”王总疑惑地问张阳和楚凝，“你们这是什么表情？” “请问……您最近可是常常感到乏力、头晕、喘不上气？”张阳不答反问。 “是啊。”王总不明所以地回答。 张阳和楚凝对视一眼，然后楚凝严肃地对王总说：“劳烦您给我看看您的脚腕。” 王总虽然很疑惑，但看着两人的严肃神色，还是弯下腰，准备撩起裤脚。 结果就是这么一动，王总突然感觉胸口疼得厉害，连着后背都一起疼，胸前的肌肉都好像在痉挛。他整个人都喘不上气，手脚变得十分冰冷，脸也变得紫红，一下就倒在了地上。 张阳和楚凝脸色一变，立即上前查看王总的情况。 楚凝靠在王总的耳边，大喊：“王总，王总！醒醒！” 王总没有反应。 张阳则摸了摸王总的脉搏和呼吸，发现脉搏微弱，呼吸更是直接停止，他立即便把王总拖到一个宽敞一些的地方，将王总的嘴打开，拉出他的舌头，双手按在他的胸口上给他做起了心脏复苏。 楚凝知道王总这是心肌梗塞了，便将包厢里的门窗都打开，然后给120打去电话。 服务员和大厅的人闻声过来一看，就见到王总倒在地上，又见楚凝已经打了120，张阳也在给他做心脏复苏，便围在了旁边。 楚凝一抬头，就看见那么多人堵住了门口，倒竖着眉冷声说：“你们都散开，要保证通风！” 见众人没有动作，楚凝直接大吼：“你们是想这个人死在这儿吗？他今天要是出了事，你们在场的都有责任！” 这句话说完，众人才散开。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将王总送到医院，张阳和楚凝也驱车赶往医院。 到了医院后，两人在走廊上等了一些时候，才看见医生出来。 “怎么样了？”张阳紧张地问。 “成功了。”医生笑着说。 “没事就好。”张阳松了口气。 第二天早上，王总可算醒来了，看见守了一夜的张阳和楚凝，又听医生说了那天的情况，对二人很是感谢。